重折柳丨

世上本无妖,人心藏祸端。

梦华录衍生之《不忆江南》赵盼儿×顾千帆(你不播我自己写系列)

(你不播我自己写系列)

对不起,我今天好像把盼儿写丢了……


梦华录衍生之『不忆江南』


  自那日公堂之后,天子脚下再无是非,庙堂中党派之间的明争暗斗也随着齐牧的离京暂时偃旗息鼓。

  按说皇城司忙碌了月余,难得有这空档,怎么的都能落几日清闲,可偏偏今个全衙所有人都守在衙门里,一个个立在堂中眼观鼻鼻观心,就连一向闲不住的陈廉,都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收拾卷宗。

  原因无他,今天是顾千帆奉命审讯欧阳旭的日子。

  永安楼女掌柜以民告官舍身受刑,鸣登闻鼓状告金科探花骗婚骗财还杀人灭口的事儿传遍了全东京,连带着皇城使冲冠一怒为红颜,劫登闻鼓院刑场救人的故事也传的沸沸扬扬。

  如今东京城里没人不知道永安楼的赵掌柜是皇城司顾司尊未过门的娘子,这欧阳旭把赵娘子害得那般惨,顾司尊怎么会轻饶了他,今日的皇城司里少不了一场腥风血雨。

  欧阳旭在皇城司昭狱里关了七日,被带到刑房时已经昏迷不醒。

  顾千帆依旧懒懒散散的斜卧在弥勒榻上,面前摆的还是那副自奕的残局。他手里拨弄着棋子,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孔午,孔午心领神会,一桶水泼醒了欧阳旭。

  皇城司皆为酷吏,但顾千帆立过规矩,未经他首肯不得擅自用刑,所以这七日里陈廉他们只用一半碗清粥吊着他的命,倒也没让他受什么皮肉之苦。

  一桶冷水浇下,欧阳旭猛的睁开眼睛,像是从什么噩梦中惊醒般一阵急喘,连日的饥饿惊吓让他头晕眼花浑身绞痛,费了半天力气才看清眼前的景象。

  油灯散发着昏暗的光,沉重的铁链缚着欧阳旭的双手,面前有一酷吏手持马鞭不怒自威,在他不远处还有一个男人,欧阳旭细细辨认了一下,像是回忆起什么,疯狂的挣扎起来。

  “顾千帆!我杀了你!”

  铁链撞击的铮铮作响,顾千帆像是这才看见那里锁着个人一样,轻轻抬了抬眼皮。

  不消顾千帆多言,孔午一马鞭抽在了欧阳旭的胸口,欧阳旭吃痛倒地,片刻嚣张的气焰荡然无存。

  “犯人欧阳旭,今有永安楼大掌柜赵氏状告你骗婚骗财,三掌柜宋氏指证你杀仆灭口,你可认罪。”

  孔午拿出怀中的状纸,抖落在欧阳旭的面前。欧阳旭瘫倒在地,侧目看着状纸上的字迹,突然爬起拿着状纸冷笑起来。

  “呵,赵盼儿……明明是她赵盼儿不安于室,不满我不娶她为正妻,便卖俏行奸与顾千帆勾结在一起污蔑我。”

  欧阳旭一把撕碎那张状纸,伸手就要去抓孔午,奈何被铁链束着,只堪堪抓到孔午的衣角。

 “带我去见官家,带我去见圣人,我是被他们串通一气陷害的,我要见官家,我要见圣人!你帮我见到官家,助我洗清冤屈,我求官家给你升官!”

  进了皇城司刑房的犯人,死的残的疯的傻的不计其数,但是身为阶下囚仍能如此口出狂言的,饶是身经百战的孔午都不由得虎躯一震。

  吧嗒。

  棋子落定的声音传来,欧阳旭抬头发现顾千帆已经半蹲在了他的面前,还不等他在说话,顾千帆已经伸出一只手扼住他的下颚。

  “奈何我这皇城司昭狱暗无天日,血腥气久散不去,我怕会吓着她,不然我真想让她看看什么才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说罢顾千帆用力一挥手,将欧阳旭甩出三尺,正正撞在身后的铁柱上,当即咳出了一口血。

  “赵氏于钱塘救你性命,后以卖茶为生供你读书赶考,你这三年的吃穿用度进京盘缠皆出自她手,而你功成名后背信毁约便罢,不仅不愿归还她的贵重之物还加以典当变卖,依我朝律令,视为盗窃。”

  “你家那老仆,世代效忠于你欧阳家,事事以你为先,你却因心中不忿将他杀害。”

  “还有你那书童,本是西京紫极宫道童,你擅自将人带回东京,又丧心病狂夺人性命,这一桩桩一件件恶事加起来,你罪无可恕。”

  顾千帆取过旁边铜盆里边的布子擦拭着刚刚碰过欧阳旭的手,又踢开被撕碎的状纸,冷漠的复述着他的罪责。

  “我,我不是,我没有!”

  欧阳旭颤抖着手抹掉嘴边的血迹,挣扎着继续为自己辩驳。

  “德叔和那小童,分明……分明是他们奴大欺主,三番五次违抗我,我……我是为了正我欧阳家风才错手伤了他们。”

  “还有赵盼儿……对,赵盼儿那都是她心甘情愿给我的,我俩那时朝夕相伴你情我愿,我没有骗没有偷,对,都是她自愿的……是她,是她贪慕虚荣图我前程,才送我金银字画让我入京的,是她!”

  还不等顾千帆开口,孔午一马鞭抽在他脸上,欧阳旭捂着半边脸,疼的再说不出一句话。

  顾千帆扔下抹布背过身去,两只手紧握成拳,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兵器架,深吸了一口气。


  “司尊,属下有事要报。”

  门外突然传来陈廉的声音,顾千帆愣了愣,松开双拳快步走了出去。

  陈廉提着个食盒毕恭毕敬的在门外侯着,顾千帆只一眼便知道他是为何而来。

  “这是盼儿姐亲手做的石榴饼,她说怕您公务繁忙顾不上吃饭,哦对,她还有封信给您。”

  顾千帆打开信笺,上面只有寥寥数句话:

  江南烟雨朦胧,汴梁艳阳四射

  钱塘旧梦风吹散,鸳鸯不与故鸦闻

  听闻京郊石榴花正艳,明日休沐,可愿一观。

  “盼儿姐还有句话,属下不知道该不该讲。”

  顾千帆目不转睛的盯着信笺,抬腿就给了陈廉一脚。

  “盼儿姐说……公事自是要公办,官家虽仁厚,但臣子不该逾越。”


  食盒里是一小碟石榴饼,一开盖芬芳四溢,顾千帆拿起一块咬了一口,满嘴清甜。挥手让孔午退到一边,顾千帆吃着果子又蹲在欧阳旭的面前。

  “我初认识她的时候问过她,如果你真的变心了,她会不会悔不当初,那时她跟我说,即便如此,她也不后悔跟你有过的美好时光。”

  “钱塘她许你的好梦你不曾珍惜,到如今零落成泥了,你还是没有清醒。”

  “你配不上她。”

  说完最后一句话时,也正好吃完最后一口果子,顾千帆站了起来,转身欲走。

  “我配不上她难道你就配的上吗?”

  铁链声又响了起来,欧阳旭双目赤红,颤颤巍巍的爬起,像是疯了一样嘶吼起来。

  “你一个皇城司的酷吏,即使官拜五品又怎样,还不是满手鲜血,你手上有过多少人命你不知道吗,你那杀人如麻的手跟我有何不同,她那么热爱生命努力生活的人,你又怎么配的上她!”

  顾千帆的脚步一顿,回头看着眼前这个破败不堪的人,眼神里带着些荒芜悲凉。

  “是,我也配不上她。”

  “但是我会努力靠近她。”

  “你现在还能活着跟我说话,就是我努力的方式。”


  “孔午,传我的令,人犯欧阳旭对骗财杀人罪状供认不讳,即刻将人犯带案情卷宗一并发往大理寺,交由大理寺卿发落。”

  “欧阳旭,我不会要你的命,你的死法,写在大宋的律例里。”

  孔午领命离开,顾千帆看着食盒里剩下的石榴饼,想起了那个手持石榴花巧笑嫣然的姑娘,突然特别想见她。

  他好像等不急明日再去见她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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